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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张伟的抉择（第1页）

宁海市郊区一处有些老和偏僻的小区，人流量相对少，装修和建筑质量不错，张伟的居所就在这个小区之中。不在酆都分部办公的时候，张伟通常会选择在这里休息。

在老年人出出入入的小区之中，张伟无疑是个异类，不过也不算太显眼就是，毕竟老人们都有自己的交友圈，没时间留意张伟这个“不务正业“的“家里蹲”。

张伟那怪异的活动时间，像极了那种打一天零工然后潇洒几天的懒汉，加上接近他时那不经意闻到的隐约异味，老人们自然是对张伟没有多少好脸色的。就算老一辈信一些“神神鬼鬼“的说法，却也不会将它们与张伟联想起来，因为，张伟太挫了。

当晚，张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眉毛和紧闭的眼睛快要扭结成一条绳，不时从毛孔渗出大滴大滴怪异颜色的汗珠，种种迹象都在表现，他现在十分痛苦，摇头晃脑之中似有水声。

“小丢，小丢~”

张伟惊醒过来，原本下意识性想要推开身上被浸湿的廉价被子，似乎还是有些虚弱抑或是不得不接受现实，诡异侵蚀的危害没有降低一分一毫，睡梦之中的他对驾驭的怪谈诡异的掌握程度不如清醒时，“男厕所的第六隔间”怪谈中的诡异又在试图将他彻底拖下去成为怪谈中新的诡异。

他对此都有些麻木了，现在已经没有再睡下去的想法了，也就暂时没必要换一床被子，柜子里还有几床备用的，他对此已经习惯了。

张伟远远地看向毛发有些斑驳的灰色猫咪不安地看向他，虽说平时“小丢”它挺喜欢在厕所里躲猫猫的，但现在“小丢”似乎是察觉了带有诡异力量的污水而感到畏惧，传闻小动物能够察觉到人类所察觉不到的东西，看来所言非虚。

照这个状态，往理想了说，张伟还能再坚持半年？一年估计是有些够呛了，这些还不算上动用诡异力量所造成的侵蚀。在看到个人酆都系统上的那条留言时，张伟似乎下定决心做出了抉择，似乎也该去活动活动了。

入夜，“如潮”公寓内的阴魂全都活跃起来，齐齐找向柳时念，这个气血旺盛的人类，在诡异眼中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不可能无视。

枕着长剑预备随时暴起，怀揣血烛时刻准备点燃，开启了血脉共鸣视野的柳时念表示这房间里已是堪称“人来人往”，入眼所见尽是密密麻麻代表诡异力量的线条，魑魅魍魉，四方躁动，如果换成是个普通人这里别说是从阴魂手下逃命，吓也得被吓死了。

四周鬼哭狼嚎，诡异的响动不停，连柳时念身下的床板也都颤动不已，似乎床板下正有什么东西迫切想要钻出来一样。

天花板上符合时宜地出现弹珠掉落在地板上的声响，从科学角度来说，有两种说法比较受到人们认可—“霉菌说”与“建筑质量说”。

至于从都市怪谈和诡异学说层面讲，那版本就更多了，“特意留给建筑大楼时死难的工人留几颗弹珠解闷，盖楼总要摔死几个人，造桥总要淹死几个人”后半句有点歪理邪说了，“是楼上的鬼又在玩自己的眼珠子”倒是不错，挺有联想力和恐怖氛围的。

如果能和阴魂沟通就好了，这是柳时念现在的想法。以往的见习斩鬼人处理诡异现象都是清除阴魂为主，干净利落，杀了了事。但同样的，他认为这些阴魂说不定也是线索的重要一环，“前台小姐”这种诡异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要远远大于这次委托！

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样比较好商量，终究还是免不了和阴魂们做过一场的。

几乎在柳时念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床板也猛地下限，像是一口翘起了盖板的棺材将柳时念吞入其中，藏匿在床板之下的阴魂，似乎是被人凶杀碎尸，在床铺下占据了相当大的面积，腐臭的腥息引爆，腐败的肉皮像八爪鱼一样纵横挪移，好像是要占据柳时念的身躯复活一般。

血烛对诡异力量的压制力量太强，估计床板下的这阴魂不消几秒就会被彻底清除，这个角度也有点不太适合点燃血烛。即使在床板和阴魂的肉皮构建的棺材之中，柳时念的视野也不是漆黑一团，代表诡异力量的线条依旧存在，不可能看不到的。

剑锋一转，刺入裹挟而来的肉皮和肉质，第一次正式试试这剑的威力。

嘭！

整个床板带着床铺直接撞到天花板上，藏匿其中的阴魂像个泄气的气球无法控制自己在房间里乱飞，就是放出的腐臭气味给柳时念熏个七荤八素。

他倒是没光看乐子，在床板被掀飞的空档，已翻身出来，面对更多的阴魂。

地板上滚动弹跳的眼球弹珠，脑浆横流的坠亡横死者阴魂，外观如同焦炭的火灾死难者阴魂，因斗争而亡的死者阴魂……血淋淋的布制玩偶，不知何时出现的小丑电动玩偶，甚至还有漂浮在空中将锋刃对准柳时念随着柳时念的动作而偏转方向的刀具。

一众阴魂，勉强可以说是一群邪祟了。柳时念是看着英叔的电影长大的，讲真的对那种手拿符箓一手桃木剑斩妖除魔的桥段没有太大的抵抗力。

而阴魂嘛，作为见习斩鬼人的“专属”磨刀石，但凡对诡异侧有点了解和掌握的人都能处理，自然也不算大威胁。

……

柳时念浏览着前台笔记本电脑上的监控录像，想要找到前几天的录像，记录了阴魂活动轨迹的监控几乎一点派不上用场。要说阴魂的话，倒是还差一个，之前侵入电脑的那一只，不过那家伙吃过亏之后贼的狠，柳时念还没有发现它的踪迹，那家伙应该知道不少吧。

柳时念吹熄了血烛，将几粒死人饭的生米丢给进来的阴魂，它们满心欢喜服服帖帖，嘀咕什么“道长仁善”什么的。毕竟它们刚刚帮柳时念把如潮青年公寓打扫了一番，这些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隔壁房间的液晶电视屏幕突然闪烁了一张鬼图，又一闪烁，柳时念贴在电脑屏幕上的两粒生米化为齑粉飘过，这次回应他的，倒不是什么高能闪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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