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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答应你（第2页）
对过去说抱歉，好像下一刻就是会得到原谅，然后呢？然后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心无芥蒂地共渡余生？这样的一句“对不起”所得来的东西太多了，而她要为此冒的险也太大了。
“我不接受道歉。”
一句说话脱口而出，黑暗中辨不明所有的方向，也半点声音也听不着。近在咫尺的对讲机，上面的一点小小光源，引得宣一汐伸手往前一按，屏幕再次亮开。
画面从方泽头顶斜着的角度俯视下去，仅露出的几分侧面也低了下来。
空气停滞了下来，连着两人的呼吸声听着也显得困难。
“方泽，道歉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彻底完了。”
说完这句话的一刻，宣一汐合着齿紧紧咬着她的下唇，生怕下一刻她会说出什么不受控制的话。
一下沉闷的吐气声后，屏幕里的方泽突然抬头，看向摄像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屏幕的关系，他那双星目失去了所有的光亮，只剩着空洞的瞳孔定在一个虚无的位置。
“一汐，一年就好，陪我……去完成那封信。”
宣一汐手下意识地抬起，抓上了提着电话那只手的手肘，好像不把手抬到胸前的位置，就等同于泄了闭在胸腔内的一口气。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她想不出要回应什么，又或者说，她不愿去作出回应，她的任何一句话都好像会换来更深的愧疚，明明，她不应该感到愧疚。
没有等到宣一汐回应，方泽又再发声：
“半年……也可以。”
听到他的退让，不知怎么地，宣一汐又转回头去，看向屏幕，那一个被打碎了的脸仿佛在屏幕上破出了一道道裂痕，只要她再往上一按，就能碎落一地。
“一个星期也可以，以后……我可以不再烦你。”
宣一汐咬着唇，狠狠把脸别到一边去，她没敢看方泽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揪着。
“你还是接受不了的话，就……三天。”
没去看方泽的脸，可他的声音还是低沉着传来，沉落在一片干涸了的湖底，循着裂纹渗入无尽的地底，却无处反弹出回音。
宣一汐此刻甚至乎闭上眼都要使上狠力。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被他捣成一团拧得发紧，紧得喉咙也被扯得干涩。
“或者……按照你想要的那样……一……。”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闭得太紧了，能感觉到有水滴从眼角滑落，仅仅是一滴，就好像卸掉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他的一次次地退败让她终于没忍得住发声：
“说得我宣一汐是什么人似的，不就给你承诺一封信的事情吗？”
宣一汐又狠咬了一下唇，放开口：
“按你说的，一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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