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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家伙们……”一个略显疲惫但是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精神头真是足啊。”

然后他算是正式对到了我这里“我是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中将，现在向我报告你们那里的情况，阿尔弗少尉，为什么法国人都不开炮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清理掉了法军的炮队？”

“目前在马斯河上游，色当城以北地区还有部分法军要塞火炮尚未被摧毁之外，我军正面之敌，法军第55步兵师的炮队已经放弃阵地自行撤退……”

“是自行撤退，还是你击溃了一个炮兵团？？”

“哦……”如果我说七辆坦克吓跑了对面两个师，老大叔会信吗？“我们尝试在法军炮队转移位置的时候发起追击，以求吸引对方火力，缓解马斯河桥头堡的压力。但是敌军在撤退中不战自溃，我的排没有任何损失。目前我们已经占领敌炮兵阵地，法军左右两翼炮队也已望风而逃。请求尽快增援。”

这段话发出去之后老大叔好一阵子沉默，但是战场上时间也不等人“你的下一步目标是哪里？”

“如果增援的部队可以尽快接替我的位置，我计划继续向南面的马菲森林高地进行侦察式进攻，如遇法军抵抗则视情况予以歼灭。”我瞎编的，其实我已经不准备再继续走了，要走也至少要等到后面有人来接替我才行吧？

“好的，那你就先原地待命，我会命令大德意志步兵团和第一装甲师第一步兵团尽快前去接应你，但是你还是要继续向前进攻，在太阳落山之前务必赶到马菲森林高地，如果必要，做好夜战的准备，所有人必须在48小时内保持进攻的劲头。必要的情况下，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的，将军。”我回答道，随后凯勒布少校接过了电话。

“就只有你们这一支突破了堡垒防线吗？”

“据我所知，是的，长官，桥头堡法军防线内部及其空虚，绝大多数碉堡以及尚未完工的碉堡都没有人，不过在一些位置相对重要的路口以及高地上要塞上，有法军精锐要塞军团在守卫。我们和他们打了一仗。”

“损失如何？”

“装甲部队没有损失，但是掷弹兵阵亡9人，受伤12人，均为轻伤，没有不能行动的重伤员。但是我们有其他收拢过来的掷弹兵排也在和我们一起行动。目前还有坦克7辆，运兵车3辆，卡车3辆，通信车一辆，搭载了88炮发射平台的251半履带车一辆。掷弹兵目前还有45名步枪手，8名冲锋枪手，两门75毫米步兵短炮，两门50毫米迫击炮，完毕。”

“你统计的只是汉姆少尉那个排的伤亡吧？问一下跟着你们过去的其他排的情况，特别问一下士官和班长们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人都散在哪了。完毕。”

“缪斯副连长死了。”汉姆少尉走过来说道“过河的时候被近矢弹给炸飞了。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漂回去了。”

“那你们有看见哈特连长吗？”凯勒布少校听到了汉姆少尉的声音说道。

“我没有注意他最后去哪里了，但是他应该成功靠岸了。”汉姆少尉拿起电话说道“我们在靠岸之前，在河**就遭到了法军居高临下的射击，但是他们的准头很差，绝大多数子弹都从我们头顶飞过去了，真正造成威胁的是法军的炮弹。哈特中尉和我一起登了上去，但是在看到别的排因为炮击落水，或者充气艇泄露掉到河里去的人，他又折回去去把那些人拉到岸上去。但是后来一串炮弹正好砸到了岸边，在这之后我就再没有看到过他。完毕。”

“那好吧，如果看到我们的人就尽快都集中起来，不能分散的到处都是。”凯勒布少校说道“把电话给阿尔弗。”

“长官。”我接过了电话说道“有什么指示？”

“哈特中尉已经死了。”凯勒布少校特意压低了嗓音说道“死在岸边了，被炮弹炸断了腿，自己了结了。”

“这……”

“暂时别让掷弹兵连的人知道自己的指挥官已经死了这件事，而且据我所知，掷弹兵连损失超过三分之一，绝大多数基层军官都失去了指挥能力，汉姆可能是唯一一个成功突破到堡垒群的指挥官。”

竟然有这么惨！！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整个加强连的军官，现在还能动弹的就剩下汉姆少尉一个人了？？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汉姆少尉，此时他正叼着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美美的吸着，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可能是整个掷弹兵连最后一个还能蹦跶的军官了。很快等其他迷路的掷弹兵尽快归队之后，他想不担当指挥官也不行了，那个时候至少一百多人他该如何去协调和管理呢？想想都觉得头疼。

“无论如何，尽量帮一下他去收拢和管理其他分散的掷弹兵，在黄昏之前占领马菲森林高地，我建议你们准备夜战，可以提前准备一枚脱氧黄麻碱，或者半片也可以。”凯勒布少校最后说道“你们要尽可能多的占领一些至关重要的隘口和交通路段，以便装甲部队可以快速通过。现在新的重型浮桥正在搭建中，但是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剩下的坦克才能过河。”

远处的山坡另一边已经出现了大队人马行军才有的灰尘和整齐的脚步声，靠近一点的还能听到摩托车的滴滴声。果然没过一会，四五辆摩托车和两辆四轮装甲车从道路中快速开了出来，装甲车上的标记以及后面的士兵们袖子上的带子，最重要的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样子，很明显，这是跟着古德里安装甲军一路开进的大德意志步兵团，国防军中的翘楚部队。

其袖带上写的三个字，上帝——荣誉——祖国。似乎写了这三个字就可以获得三个神明的保佑一样，然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当前的大德意志步兵团新兵太多了，绝大多数人都是来自柏林卫戍部队的，家道殷实的中上层社会子弟。像我们这种从36年开始一路打到40年的经验丰富的老兵几乎没有。在首都地区充架子的表演型部队和一直在前线摸爬滚打的五年老兵们相提并论呢？一个更典型的区别在于……

目前我看到的所有的大德意志步兵团的人都十分严谨的按照要求穿着着，扣子一定要系到第一个，头盔的带子必须要系好，走路的时候必须挺直腰板，步枪必须背在肩上，袖口的扣子也必须全都系起来……

反观跟在他们一起走的掷弹兵呢？

风纪扣算老几？不系！一直到第三个扣子都懒得系！到了第四个才终于系上去。什么袖口扣子？拜托，现在是快要到夏天了啊，当然是一定要把袖子挽上去了，至少一定要挽到胳膊肘以上吧？什么？头盔？开什么玩笑，时时刻刻头上戴着这么沉重的一大块铁有病吗？脑袋上戴着个便帽就可以了！那头盔放在哪呢？当然是挂在屁股上面啦。

脑袋哪有屁股重要？至于武器怎么拿？怎么顺手怎么拿呗？绝大多数老兵都喜欢把武器挎着对准地上，右手时时刻刻就扶在扳机附近，甚至对自己的枪支保养特别自信，个别人连保险都懒得关，时时刻刻准备着前面听到了什么就立刻把枪抬起来直接开火。

甚至有点人不知道是什么鬼习惯，居然把枪倒过来跨在肩膀上，不知道这样别扭的姿势他们怎么第一时间开火。至于衣服，哦了天有些聪明的掷弹兵不知道从哪看来的样子货，把用破了的雨衣给剪了然后涂上去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涂料，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大德意志步兵团的人头盔上干干净净，掷弹兵的头盔上五颜六色的，最简单的也一定要找一块布裹起来。

不过大多数老兵该关保险的时候还是关着的。毕竟武器这种东西是有一定偏差的。

掷弹兵们看到我们这边，坦克标记的狼头徽章的时候就立刻离开大路跑了过来，这样一来对比就更鲜明了。大路上走的仿佛是仪仗队，大路旁边等着的仿佛是一群脏兮兮的挖战壕的。很快掷弹兵连剩下的士兵几乎都被集合了过来，但是问题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我猜大部分军官，应该都是在滩头重整队伍的时候被击伤或者阵亡的。因为如果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趴在滩头而不是到处跑来跑去，那么军官的伤亡率会小得多。目前这一大群掷弹兵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交流着自己在滩头和碉堡的所见所闻的其他事情，但是却没有高级一点的连级军官去好好的管理并且重整这些人！你说士官们？得了吧，士官们能管好自己那一小块现在就不错了，士官轻易才不会去管军官该干的事儿呢。

而我呢？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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