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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仇未得报11（第1页）

武东洋见来势凶猛，连忙拔出长刀格挡，他这双手握刀劲力极猛，紫梦竟被逼的连退两步。武东洋哈哈大笑说道：“你的武功很是不弱，可惜是遇上了我，上次在皇宫救你的人呢？是你相好的吧，你们连手兴许打得过我”

紫梦并不回答，其实她也后悔没叫上公孙云一起来，紫梦挺剑刺向武东洋的下盘，这次笼罩他的双膝、胫股、下阴。武东洋握刀斩向紫梦右腕，不料紫梦不顾手腕被斩之险转剑刺向他的小腹，竟使的同归于尽的招式，这倒让武东洋惊的一身冷汗，忙向后急滚这才躲过紫梦这一招。

紫梦上前连攻数招，武东洋虽都给招架开，却也落的手忙脚乱。武东洋本来武功要元高于紫梦，万万不至于被逼的如此狼狈，只是紫梦一心为报灭门之仇，现下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动起手来不顾自保，全是与人同归于尽的招式。所以武东洋才落得如此狼狈。此时武东洋再也不敢轻敌全力迎战，把紫梦又给逼开两步。

正在紫梦再次落了下风，险象环生之际忽听一旁有个清脆的声音说：“武东洋接暗器”声音真是马萌萌。

马萌萌声音未落就有一件物实飞向武东洋，武东洋挥刀劈向飞来的暗器，忽然满天白雾罩住武东洋眼不能视物。紫梦趁机抢攻刺向武东洋的心脏，武东洋听长剑破空的风声逼近就挥刀格挡，紫梦剑锋上挑刺穿了武东洋左肩。武东洋抬脚踢向紫梦，紫梦拔出紫云剑又要抢攻，却被马萌萌跑来拉住说道：“紫梦姐，我爹说你不能杀他”

紫梦急道：“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他杀了我全家，让我杀了他”紫梦用力挣开马萌萌，再看却不见武东洋去了哪里。

紫梦疯了般寻便整个树林，只见原地有些血迹，却连武东洋半点踪迹都看不到，马萌萌拉住紫梦说：“紫梦姐，我爹不让你杀他肯定另有用意。我听说黄叔叔也要杀他，这个人必然可恨可杀，不过我们还回去问问爹爹为何不让杀武东洋吧”

紫梦无奈只能跟马萌萌回到马宅，大庭中马如风和黄天正在踌躇夺步，一看紫梦进屋马如风赶紧迎上前去问道紫梦：“李姑娘，你没杀武东洋吧？”

紫梦恨恨说道：“就差一点，让那恶贼给逃了”语气中既是愤恨又像带有瞒怨。

马如风长舒口气说：“没杀了那就好，那就好”

紫梦听马如风这么一说，十几年来的悲愤、仇恨、委屈全都压制不住，眼眶中满是晶滢的泪水，哽咽着说：“凭什么？凭什么我家几十条人命的仇不能报？我叔叔说这仇报不得，我今天眼见仇人，你们却不让我杀？你们为何如此护着他？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说到最后身子不住的颤斗，可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马如风不知紫梦全家被灭门之事，更不知武东洋便是紫梦的大仇人，只是见紫梦如此难过便说道：“紫梦姑娘，马某不知你和此人有如此大仇，失言处还请见谅。其实不是我们护着武东洋，我又何偿不想杀他，只是此人确实有些来历，若是贸然出手必然会惹下更大的麻烦”

马萌萌问：“武东洋有什么来历？怎么紫梦姐姐和黄叔叔还有爹爹你都想杀了这个人？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马如风说道：“这个人身世我也不甚知晓，但是看他做派和名字我猜他是扶桑人。武东洋，武东洋，我看是“吾来自东洋””

黄天说道:“没错，二十多年前扶桑人就来找过我，那个时候我大势已去，扶桑人说愿意出兵十万助我挽回局势。当时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是扶桑人提出条件等事成之后要东南三省福建、江浙和琉球作为感谢，我游移不定时希直说道‘太祖打跑了鞑子重新夺回了汉人的江山，今日若是把一寸疆土拱手让人便是对太祖不忠？那人虽是逆贼可毕竟是骨肉叔侄，若是引外敌来便是不孝。我汉人祖宗的基业给了外人便是不仁，陷黎民于外敌铁蹄下便是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若真要做了那就遗臭万年比之夏桀商纣、周幽隋炀还要可恶’我被希直一席话骂的一身冷汗，当日便一口回绝了扶桑人”

马萌萌皱着眉头问道:“黄叔叔你今天说的话好生奇怪，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咱们说的是武东洋怎么牵扯出来这许多人，什么大势已去，什么扶桑人，还要东南三省？武东洋就是扶桑人吗？”

黄天愤然道：“哼，扶桑是咱们大明东边的一个弹丸岛国，自古便是蛮夷番邦不化之地。据传说他们的祖先是秦朝的方徐福，徐福奉秦始皇之命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去东海寻长生不老药，可是天底下哪有长生不老之药，徐福怕始皇怪罪不敢回秦，就东渡在一个岛上留下来。虽然这个传说未必是真，可是无论秦汉唐宋，这扶桑都对我们俯首称臣甘为属国，可是自唐末华夏纷争不断，属国渐起狼子野心，尤其宋朝时屡屡袭扰我沿海之地，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大宋朝廷北面有辽金大敌，内有反贼作乱无暇顾及。元世祖忽必烈三次征讨扶桑不成，这更增加其自满自得野心。

扶桑妄想联合高丽、罗刹、鞑靼等番邦与我大明的乱臣贼子颠覆朝政，想要刮分我大明，前些日子我得知了这个密秘，所以和公孙云一起进京把他们和那些乱臣贼子的罪证收集起来，让公孙云把这些罪证进宫交给当今皇帝，不料这么一来我的行踪却被他们发现了，本来我想杀了他灭口，可你爹劝我说他知道了我的行踪，他的同伙肯定也知道，杀了他也没用，反而会惹恼他的同伙闹出更大的乱子，我一想也对，所以不能让紫梦姑娘杀他”马萌萌又问道：“黄叔叔，你知道这么多事，还能知道他们的密谋，这和我们有什么干系？难道黄叔叔你以前是在京城做大官的？还有什么希直希曲的是谁，是你的朋友吗？我怎么重来也没听你说起过更没见过”

黄天一脸尴尬的说不出来话，马如风斥责道：“你一个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说了你也懂。还有你黄叔叔说的希直是方孝孺，是个大大的忠臣，你言语绝不能对他无礼”

马萌萌嘟起嘴说道:“这也不让问那也不让问，什么都不问怎么知道希直是什么东……什么忠臣”

马如风说道:“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别多问。你公孙师叔和你一起出去的，现在怎么不见回来？”

马萌萌小嘴噘的更厉害，说道：“什么公孙师叔，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我那位公孙小师叔跟我出去追紫梦姐，看见紫梦姐和武东洋动手，他让我拦住紫梦姐，他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紫梦早就在大厅中扫视不见公孙云，本欲询问却不知该向谁开口，现下听马萌萌说的想必是去跟踪武东洋了，可又想既然看见了我和武东洋动手怎么不来帮我？

马如风说道：“紫梦姑娘不用担心，小师弟他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武东洋奈何不了他，想必是他做事沉稳想探查武东洋落脚的地方去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派人去看看”他又对马萌萌说：“你带紫梦姑娘去厢房休息”

紫梦虽然为没能报得了家仇心中不忿，又惦念公孙云不知身在何方？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沧州一路快马到临清州，方才和武东洋动手又极消耗体力，身子确也劳累。只好听马如风的话随马萌萌到后院厢房中休息。马萌萌在厢房陪紫梦说了会话，有下人禀报说夫人请小姐过去，马萌萌要带紫梦见她母亲。

紫梦说道：“我现在心中杂乱，怕见到马夫人说错话有失礼之处，现下还是一个人静静，改天再拜见马夫人”

悠悠翠鸣意觉寒，仰首叹息泪痕干。杏眼斜望柳眉皱，心潮思浪几时安？

紫梦觉得房中寂闷，便起身出来到院中透气，方才随马萌萌来厢房时没心思看院中景色，现在看来马宅后院倒是清雅静幽所在。［东西两厢房，房脊画长廊。廊修圆月门，门院照荷塘。塘映蛙声漫，漫柳蝉鸣昂。紫梦信步走到荷花塘边，虽然已经过了赏荷最佳的夏季，在这初秋时节却也另有一番风光。紫梦靠着一棵大柳树坐下，看荷花摇掖，蛙跳戏游，清风佛面心中顿觉舒爽。闭上眼往事幕幕不觉在眼前浮现。紫梦想起幼时父母对自己的宠爱，呵护倍至，那时在母亲怀中的温暖，那时在父亲怀中的踏实，那是心中就美好的回忆。

可是那个夜晚，那个阖家欢乐的夜晚，却也是令她最痛苦的夜晚，全家人都被杀了。管家阿福带她逃走，遇到怪人叔叔，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虽然他从不对自己笑，虽然他经常喝醉，虽然从未认过他当师父…但却是他教会了自己武功，他现在在哪呢？怎么会不见呢？自己走了后怪人叔叔有没有回山洞？没有看见自己会不会伤心？…………回到镖局后和叔叔团聚，叔叔对自己像亲生女儿一样，为了找到自己叔叔也是度日如年，可他为什么害怕仇人不肯报仇呢？

真的像杀了自己全家的武东洋说的那样，叔叔是个窝囊废吗？后来遇到了公孙云，他为救姐姐千里迢迢赶到北京城，只和姐姐见了一面便生死离别，看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个苦命人。他为揭穿李江寿罪证夜闯皇宫，他为救当时素不相识的马萌萌和沧州人以命相搏，凭他的轻功当时分明可以一走了一之。他还救过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他，自己即便没被武东洋的一镖打死也会在皇宫里生不如死。如果真能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样的人倒也值得，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去干什么了？是去追武东洋为自己报仇吗？可是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一声呢？

紫梦沉浸在回忆之中几乎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有的高兴，有的难过，有的温暖，有的伤心。不知过了多久紫梦睁开眼抬头看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原来自己倚着柳树坐了一下午，已然月上柳梢头，荷塘中升起朦朦胧胧一层水雾。［清风飘丝理红妆，蝉蛙交鸣曲乐双。柳枝轻摇香荷泛，广寒仙舞晓月光］紫梦望着明月，想着这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也照在其他人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照在他的身上。

正在紫梦沉思之时却不知身后站着一个人影，这人影一动，紫梦顿觉眼前一黑，就觉蒙她眼的双手温暖滑腻，鼻中闻到一股熟悉淡淡幽香。紫梦柔声说道：“马家妹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觉察到”自从知道马萌萌是马如风的女儿之后紫梦便把称呼由“萌萌妹子”改为“马家妹子”“

马萌萌笑着问道“紫梦姐，我的脸上，哦不对，我的手上又没有记号你是怎么一下就能猜出是我？难道你会未卜先知”

紫梦笑道：“你手上没有记号可是身上有啊，天底下除了马家妹子还有谁的身上能有这种香气”

马萌萌笑的出了声，说道：“天底下除了我之后还有一个人有这种香气，就是那个今天被你刺了一剑的扶桑人武东洋啊。我今天把一香袋的千里追香粉都撒到了他身上，他身上的香气可比我重多了”话一出口马萌萌就悔极了，武东洋杀了紫梦全家，拿这个人开玩笑便如同往紫梦伤口撒盐一般。马萌萌往紫梦脸上看去见她低头不语，便安慰道：“对不起紫梦姐，我不是有意提你伤心事的。不过你放心，公孙大哥已经去追那个坏蛋了，我想他一定能替你报仇的，说不定一会他就把武东洋的人头给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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