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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如青草（第2页）

“你怎么能是可怜呢？这是互相帮助而已。”

“看不起我，帮我，就是可怜。看的起，平视我再帮我，那才是帮助。”

小青草瞬间就不乐意了，“那我帮你上药又算什么？可怜还是帮助呢？”

“当然是帮助。”

“但我也看不起你这莫名其妙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傲气。”

“小青草你是看不惯。”牧己张嘴笑道：“看不起是他们斜着眼睛看我，把我看得比他们低一等。毛城里，这样的人随处可见，而小青草你是我身边唯一一个是这样对我的人。”牧己的眼神中泛起温柔的水波，充满着柔情。

小青草脸颊泛红，低着头，双手拔开了蓟榆五灵脂粉的瓶塞。

“善良悲悯的人与习惯赏赐的人，是不同的。”牧己的声音轻柔而深邃，宛如一条在深水中流动的丝带，“但……”话音未落，他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宛如被宰杀的牛犊一般充满了痛楚。

“很痛吗？痛的话忍忍就过去了。”小青草斜着瓶口，药粉撒在了牧己的伤口上，又不好意思地说：“谁让你刚一直盯着我看的，我紧张的一下倒多了。还害得我，忘记提醒你：上药了……”

“这种程度的疼痛，不算什么。”牧己龇着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对了，小青草，你今年已经年满十九岁了吧？“

“那么再过一年，我们是不是就要成婚了？”小青草羞涩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的脸颊红得如同清晨的朝霞，绚丽而动人。

牧己眼中闪烁着期待：“到那时，我们就搬出去住，再不必看那些讨人厌的人的脸色。”

小青草掩嘴轻笑：“哪里有地方不用看人脸色的呢？”

牧己温柔地凝视着她：“在外面或许不行，但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就可以啊！小青草不用看我脸色，想不笑呢，就不笑……我呢，则想笑，就笑……”他用手指撑高两边的嘴角，模仿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小青草被他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牧己，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可都帮你记着……以后要是食言了，我可要狠狠地揍你一顿……”

“当然，揍十顿、百顿都行……”

两人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他们的心情也如同阳光下，森林的草地上，扭动腰肢努力上扬纯粹想要晒到阳光的绿草，怀揣着无尽的期待。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牧己躺在床上，上身不时扭动，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腰部传来的阵阵酸楚。这两天，小青草又为他送来了两次饭食，第二次来时，还特意为他带来了一根拐杖。

牧己咬紧后槽牙，握住了那根淡红色的红榉木拐杖，支撑着自己。他双腿僵硬，肚子前挺，像个孕妇，缓慢地向伙房方向挪去。皮人府杂役院内部划分成了——六块区域，对应四组一卫一司不同的职责和事务。

四组一卫一司分别是：巡逻组——负责府内巡逻，分派当天的事务，还统筹及监督其余各组的工作进展。

浣洗组——负责打扫卫生，清洗皮人府内府主、夫人、贴身侍女、侍卫等人的衣物。

杂事组——负责照料马匹、准备草料和柴火等琐碎事务。

庖食组——负责食材采买、处理和烹饪。

惩戒卫——负责维护杂役院内的纪律，对违反规定的杂役进行惩处。

采买司——负责清点、统计和购买日常所需物品。

每组内又分设队长、副队长或卫长、副卫长统管。其中，巡逻组的职权最高，队长又兼任了杂役院副主管之职。可以说，巡逻组在杂役院是横着走的，甚至被口头尊称为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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