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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会偷走你的人生（第2页）

或许是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的缘故，又或者是换季的缘故，白以歌这一夜并没有睡好，头疼欲裂，噩梦缠身。

梦中的自己好像也在做着梦，梦中梦的自己好像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模糊的记忆告诉她，自己应该伤的很重。

手术的进行需要家人签字同意，然而此时此刻，梦中梦的她和现实生活中的她一样孤立无援，家长和兄长，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危急的时刻赶到现场。梦中梦的她就深陷在绝望的漩涡里，努力挣扎，却越陷越深…不知何时，梦中梦的她突然惊醒。

梦中的她睁开眼睛，发现是手术台上的手术灯正亮着，不得已她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她听到有个女人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我会偷走你的人生…”这句话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真实感受到了那个女人在她耳边呵出的冰冷气息…

此前梦中的白以歌的大脑处于掉线时刻，突然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夏倩倩当年对自己说这番话的表情：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白以歌觉得夏倩倩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像自己…

可这又不对，没有通过任何的手段，白以歌自身是怎么知道夏倩倩的表情很像自己？要知道如果没有类似于镜子一样的物质，处于第一人称的自己，是无法即时地从第三人称的视角了解自己的…

白以歌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惊起，大口喘气。

这是白以歌第一次怀疑这个世界以及自己身份的真实性，但或许是这个梦太荒谬的缘故，她没有深入思考下去。

她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回来时发现躺在桌上的手机的显示灯闪烁着，提示着有新内容待查看。

应该是公众号或者垃圾营销号的推送，不然谁会在半夜联系她？

可是又考虑到可能是公会的消息，她又不得不划开手机查看。

时间显示的是凌晨四点三十三分。

她住院的第四天。

出人意料的，公会群根本没有几条有价值的消息，反而是邻居沈教授连夜刷屏。

我去了你说的村子，没有发现什么手记。

白以歌住院住傻了，那个“宋柯”离开以后，她并没有及时告知沈宴，手记已经到了她手上。

但是我有意外收获。

等我回来。

白以歌一想到那人冒着被异魔袭击的危险连夜出城，内疚感就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她心里这样想着，她的柔荑趁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便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并按下了那个“发送”键。发完那条消息，她自己都懵了。

“为什么那么晚一个人出城？看起来比较像是我在压榨免费劳动力哦。”虽然白以歌没有十分知心的朋友，但这种质问的语气和电视里熟人之间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吓了她一跳。

自那件事以后，过分近的距离会让她产生不安，而在他身边，就会放下一身的顾虑，卸下自己的防备。现在，她又对他的状态表现出了过分关心。

白以歌的指尖按在那个撤回按钮上迟迟不肯下手，而沈宴像是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似的，几乎是秒回：“睡不着就…”

沈宴的秒回打消了白以歌按撤回的念头，她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又问道：“你人没事吧？”这话问完白以歌就后悔了，这不符合她“孤寡老人”的设定啊。

“孤寡老人”应该切断一切的人际关系才是，因为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只要停留在自己划定的安全范围内，不管其他人的看法，这样就应该不会再次受伤了吧。这种做法看起来就是自己给自己织了一层茧，别人进不去，自己也出不来。

此时此刻，她却想把一直包裹着自己的茧露出一小块偷偷看那个领居家的温柔细心的男人…

这很不对，这样的她还是她吗？

孤寡老人就要有孤寡老人的亚子，充足的睡眠才有益于身心健康。

白以歌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把手机仍在床上再也不管，自己则强行翻了个身自我催眠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白以歌在内心默念着，企图再次睡着。

“吵死了！”白以歌终于被床头一直在响的手机折磨得受不了了，她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在划开手机的那一刻，看到来电显示，她又屏住了呼吸。

想了一下，她出于礼貌还是接通了沈宴的电话。

白天吻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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