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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善与恶（第1页）

大唐贞观元年九月初九原郯国公罗士信之子于明德门外被刺杀，二十三日夜，又有刺客潜入大安坊意图杀人，虽然在家将扈从们的保护下那些贼人没有成功，但是罗士信的遗腹女本就体弱多病，受此刺激一病不起。其子为刺客所伤昏迷不醒。

消息传出之后朝野震动，上至唐二世皇帝，下至县子县男所有贵族阶层皆表示愤慨，概因这次刺杀触及了勋贵阶层的底线。

大唐是一个开放尚武的国家，甚至允许各公卿私斗，但这种私斗是公开的，双方可以约好时间地点以命相搏，谁死算谁倒霉。这种背刺却是所有勋贵甚至世家门阀都不允许的，最少明面上不允许。

背刺的危害太大了，如果这种偷袭的行为被默认了的话，对于所有的贵族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千百年来，诸如荆轲、聂政之流始终上不了台面就是因为他们为贵族所不耻，为所有勋贵所不容。

当然了，这都是表面文章，实际恐怕哪个世家门阀与豪门公卿家里都养着一帮子刺客杀手，为了美化他们，彼等为其取了另外一个名字——死士。

就在大唐贵族圈扯开嗓子表示着自己的愤慨之时，大安坊又传来消息，罗家在大安坊解剖那些被杀死的刺客杀手，而且是摆在太阳底下如杀猪屠狗一般的公然演示，允许所有人参观。

有胆大的去看了，回来之后吓的一连几天都做噩梦。这下刺激的更多好奇的人前去参观，之后一个个变颜变色的回来为之做了免费的宣传，都说罗家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家弟子，分明就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魔神！

其实罗霄也没做什么，只不过让特意赶回来的安德鲁与马克鲁两个长人把那些尸体全都制成了木乃尹或者做成骨架标本，做好的木乃尹和标本像挂猪肉一般挂在坊外的架子上晾晒，还在每具木乃尹身上都用朱砂画满了符文。有大德的高僧与高道前来看过之后表示，这符文是囚禁魂魄用的，那些人的魂魄被强行拉回身体之中禁固起来，日日受天火煎熬不得超生，什么时候尸体化为泥土了什么时候才得解脱。

那些高僧高道解释也许可以不相信，但是左邻右舍坊间有百姓说自己夜间出来听到过那些干尸发出惨嚎与哀求之声，于是乎，所有人都信了这个邪。

此时有人开始宣传罗家子就是个邪魔，看看他带来的那些如同厉鬼一般的手下，还有那几头长相一个比一个凶恶的凶兽，仙家弟子哪有玩这东西的，你看看画里那些仙兽神兽，哪个不是慈眉善目的。

就在罗霄的名声将要被搞臭之时，罗家满城张贴了那些刺客的画影图形，同时开出高价悬赏这些人的身份信息，提供的线索一经证实赏金十万！

赏金十万听着挺吓人，实际上相对来说没多少。这十万不是十万贯，而是十万钱，一千钱是一贯，十万不过才一百贯而已。

如今斗米不过十钱，一百贯足够在长安城买个位置特别不错的豪宅再娶一堆婆姨了。高额的悬赏贴出来之后整个长安城都炸了，谁还关心罗家是善是恶，现在所有人都关心的是罗家会不会拿这笔钱，是不是有这笔钱。

随之罗家给坊间搬走的每户十贯钱的消息，还有罗伯特让杜如晦坑了十万贯的消息被放了出来。杜大相公随随便便就能从罗家坑出十万贯来，一万贯对于人家来说不算什么钱。

而且为了证明自己不差这点儿钱，罗霄直接弄了十倍，也就是十万贯钱赤果果的堆在木乃尹身下铺成一座钱山。

大唐铜钱标准重量是一贯钱重六斤四两，十万贯钱就是六十四万斤，这么多钱铺开太阳照在上面真的会亮瞎了人的眼，那味道也真的会熏了你的心。

有句话叫世上没有所谓的忠诚，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太低，在罗家残忍手段与海量金钱的攻势之下，相信背后搞事情的那些家伙一定会食不下咽睡不安枕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果不其然很快就有胆大的出来举报，那些木乃尹里有一个让人给认出来告诉了罗家。

罗霄在确认消息是真的之后马上就一文不少的给了十万钱，而且为了举报人的安全，罗家派人保护其全家离开长安远走高飞。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一就有二，有了二就有三，很快一条条的信息汇总到了罗家，同样那些钱也在一天天的减少着。

看着钱山少了一大块每日前来围观的人觉着自己的肉都疼，虽然这些钱不是自己的，但是被别人领走了他们还是羡慕嫉妒恨，于是这些人坐不住了，都发动自己的关系找线索。

眼看长安城被自己闹的都要开锅了，皇帝陛下刚开始表示了下愤慨，然后派了几个人来说是慰问实则是来看罗霄真伤假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至于秦二爷，更是连动都没动，好像真的跟罗家划清界线了，这让皇帝更吃不准两家到底在搞什么东东，是在做戏还是暗中在布置什么。还有他迫切想知道罗霄到底查到了什么。

经过分析汇总，罗霄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些来坊间的刺客就是那个狗皇帝派来的，既然你不给我个交待，那就别怪我来个狠的了。

于是乎，九月二十九这天罗家突然将雇佣的所有流民全都遣散，城外的作坊全都停工。罗家放出风去，家主罗霄因为伤势恶化要闭关疗养，为了安全起见，大安坊直接关闭，所有的罗家人都撤回坊内负责安保，远在长城边正与突厥贸易的李可用得到消息也立刻断绝交易匆匆往回赶。

这几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京畿之地的流民几乎都被皇帝赶到了罗家，其数量几近五万之数，如此多的人一下子失业全都冲到皇城告状，要求皇帝找出刺杀罗霄的主谋，还罗家一个公道。

唐二世陛下这下头大了，他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流民。四五万流民涌进长安城，罗霄一下子丢出来的这不是四五万个人那么简单，弄不好这就是四五万个歹徒，会给朝廷造成巨大的压力，他们不仅要求皇帝给罗家一个公道，还要吃要喝要哼哼，为了安置这些人，民部尚书一天去宫里三次，每次面对皇帝陛下他身上的动作和语气都透露着相同的信息：给点儿钱、给点儿钱、给点儿钱……

皇帝如今哪有闲钱管这些贱民，秦二爷献上来的那些钱早就花完了，首先拖欠百官的钱粮发了下去，然后程咬金在泸州平乱，尉迟大神在徐州平乱，这些可是每天都要海量的消耗，再者刚刚平稳下来的河北，还有李道宗正宣抚的川中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因此那点儿根本不够花。

至于杜如晦弄来的那十万贯也早就拿来补发了宗室们的俸禄，故此如今皇帝手里也没钱没粮，闲人倒是有一堆，让他们之乎者也都是把好手，让他们安顿流民只会添乱皇帝不敢派给民部尚书。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可用带着罗家的大队人马回来了，回来之后当天夜里，整个长安城的狐城社鼠倒了大霉了，光天化日之下，罗家打着追捕刺客的名义将整个长安城所有的地痞流氓全都打击清洗了一遍。

帮着狗皇帝洒扫庭除灭掉一帮残民之贼的同时罗家开创性的干了件很有教育意义的事情，也为后世的造反派树立了标杆。就是李可用在西市弄了个批斗大会，把这些地痞恶霸与他们的罪证全都摆到台面上来公示，公示完了之后直接送往长安、万年两县交官。

近千余黑恶势力被交官的同时，李可用提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这么多的罪恶就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长安万年两县却视而不见，这是官府的无能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官匪的勾结还是权钱的交易?

二陛下听报之后脸都气黑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给罗霄一个交待的话，那竖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他想要的结果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答应的。

这几天那些黑衣杀手被指证出来了十几个，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罗家派人参与了刑部的案件侦破，并且提供了大量的线索，而罗家梳理出来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彭国公王君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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